被宣判无期徒刑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会有所动摇，却没有。

天窗被推开，白昼顺势倾泄进来，我不适地眯了眯眼，胳膊挡住眼部，仍有酸痛的余韵。

该是前几天与狱友打架过了头，现在还没有要好的迹象，照镜查看一番，泼墨似的伤痕。

淤肿集中于面部、耳廓、喉结、锁骨。

略显泛红的暧昧痕迹，裤衩被撕开了一条缝，不难被看出我险些遭遇了什么。

可罪犯在监狱里并不拥有人权，若真被他人排队似的奸淫，要么群拥而上，要么你死我活。

我抬抬手，眼皮慵懒地松垮，嘴角不敢动，视线范围内的事物都显得飘渺、虚无，我握着空气，感受着周围人打量我躯干的眼神。

狱警的眼神充斥着厌恶、见怪不怪，拿着警棍再三厉声警告了我几句：没有下次。

鹰似的眸子，叫我出神瞻望他的背影，眼皮上的血液早已干涸。我俯下身试图寻找斗殴过程中，不慎自手中掉落的红苹果，它是我的早餐。

清一色的囚服，颜色统一，姿势千奇百怪。

男性的目光赤裸，我不用回头都可以感受到那些目光在我已经破了条口的裤子上。“小宝贝儿，找什么呢又，要哥哥们帮你吗？”调笑味儿十足的语调，我充耳不闻，只当自己失聪，自顾自地继续找寻。

找了十来分钟，没找到。

又得饿肚子了，我想到。

指甲盖埋了灰，我无聊地打量，起身往洗漱房，搓着指腹来来回回洗了许多遍，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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