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处于震惊中的人除了司徒渊，还有被搓磨了将近20年，饱经风霜的穆嫣然。

她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花白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用碎布挽起，一张脸布满了皱纹，再也不复年轻之时的美艳动人，身上满是被岁月风霜留恋过的痕迹。

“穆贵妃，好久不见。”无忧看着对方这副模样，满意的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并不显得丑陋，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慈爱，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是个一岁孩子的祖母了。

“参见太后娘娘。”瞧见无忧无害的笑容，穆嫣然的身子下意识颤抖起来，对方当年就是凭借着这副无害模样将自己打落深渊的。

时光匆匆，总是能够留下许多东西，也带走许多东西。它带走了穆嫣然的明媚骄傲，张扬，肆意，留下了苍老，瑟缩，胆怯，粗俗。

她本就是个养尊处优之人，被丢到了这京郊村庄，吃尽苦头磨尽棱角，最终以给人洗衣为生，一双手又粗又大，变得和山野村妇别无二致。

曾经的风光荣耀，仿佛只是一场梦。只有陪伴在身边的那条死狗，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

“本宫知道，穆贵妃一直深爱皇上，希望相携一生，如今你也算是如愿了。”无忧轻笑，难得抛弃了大家闺秀的修养，笑的露出了洁白的贝齿。

“它……真的是皇上……”这变相承认的话，让穆嫣然精神恍惚，呢喃自语。

她一直都希望能跟皇上携手一生，可这般的携手也只是痛苦与折磨，想起自己这20年来对皇上所做的一切，对方必定是恨极了自己，穆嫣然心中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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