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么……该算你逃跑的账了。”南重云微笑，“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南响替他拿来玉烟斗，点燃了薄荷香似的烟，刑室中的冷香顿时与薄荷香凝在一处，灰鹞有些失神，没有抬头，只是说：“……主人，没有为什么。”

南响蹲下身，手指勾住他的银链，菩萨般温柔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纵使没有抬头，灰鹞也知道他此刻因为自己的回答而烦躁得想要杀人。

南响的杀意在他面前是藏不住的。

南重云抬起脚，踢了南响一下，皱眉说：“杀意都藏不住，还做什么杀手。”

南响没说话，松开了银链，站起身，到南重云身侧站着，神色晦暗不明。

自从灰鹞和那蛮子认识后就逃跑了不下三回，南响每回把他带回沉火庄他都不曾反抗，可他和南重云总有松懈的时候，灰鹞都会趁此逃走。

南响想，我旧伤复发，他二话不说就逃走了，他从不在意我和哥哥。

可他却在意那个死了的蛮子，连给那只白尾鹞的名字，都是那个死去了的蛮子的名字。

南响突然有些后悔杀了那个蛮子，这让他永远都不会从灰鹞的心里消失了。

他嫉恨地磨牙，心里的妒火烧得五脏六腑都要化成了灰。而一旁的南重云显然也不悦得很——他们两个之间总是有着微妙的感知。

但南重云不像他，妒火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却没能烧到南重云，他的哥哥向来冷漠，即便真的与他一般恨透了那个蛮子，却也不会因此被妒火烧灼，只会感到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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