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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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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鹞醒来时,浑身酸痛不已。

他满身‎‌情‎‌欲‍‎‍‌痕迹,阿傀在他枕边,一双鹰眸中隐露担忧。灰鹞呆愣了片刻,他和阿傀对视了很久,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说:“阿傀,是不是你啊?”

阿傀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是。

他伸出双手,连指尖都在颤抖。他紧紧地抱住阿傀,像是抱住了当年那个在草原上赛马,驰骋于原野之上的少年,失声痛哭起来。

他轻声说:“对不起阿傀……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阿傀点头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相信起了鬼神之说。长生天下长大的少年在一个短暂的轮回之后再次来到他的身边,他想自己真是苦了阿傀,他不住地向阿傀道歉,他说我太烂了太没用了,你是不是很讨厌我?阿傀狠狠地啄了他一下,轻轻摇头。

阿傀没有讨厌他。灰鹞哭得更厉害了,他想起昨夜阿傀目睹了一切,想起阿傀的悲鸣,让他觉得自己好脏。他说:“我好脏……我去洗一洗,对不起阿傀。”

阿傀眼里的悲伤没有消失,它恨自己不能说话,一下又一下地啄着灰鹞,它想说你没有脏。

灰鹞执拗地下榻,又像昨夜那样,没走几步路就倒了下去。屋外的雨没有停,他想要擦擦身子,他不能这样脏兮兮的去抱阿傀,阿傀是纯净的魂灵,不能被他染脏。

他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可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他就那样伏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他痛恨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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