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莲月觉得灰鹞怪极了。

灰鹞的记性忽然变得很差，常常会忘记一些小事，但这都不算什么，若是有什么灰鹞忘记的，她都会提醒。可近日以来，灰鹞有时会忘了她是谁，有时甚至连阿傀都认不出，常常要她来解释。

这天十四来看他，他警惕地看了十四很久，不知在哪里摸来了一把短刀，瞬息之间那短刀就擦着十四的脖颈，带着一丝血线，插入了砖墙之中，吓得陈莲月尖叫了起来。

十四说：“姐姐，别叫啦，我这不是躲过去了吗？”

陈莲月哭着说：“小冤家！你吓死我算了！”

十四伸出手，给她抹眼泪，无奈地说：“哎哟，好姐姐，别哭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呢？”他看向灰鹞，又问，“鹞子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前几日听你和我说还不信呢。”

陈莲月说：“打上上个月起就这样儿了！我得和他说好久，他才能想起来我是谁。”

十四对灰鹞说：“鹞子，还记得我是谁吗？”

灰鹞摇头。

于是十四学着灰鹞的样儿，吹了个响哨，一只白尾鹞冲进屋内，扑进了灰鹞的怀里。十四说：“那你还记得它吗？”

灰鹞点头。

十四说：“行，起码还记得阿傀。姐姐，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跟鹞子说会儿话。”

陈莲月啐他，“什么话，连我都要背着。”她嘴上这样埋怨，却还是利落地收拾好，快步离去。

屋里的熏香香气很淡，却有些奇异诡秘，是十四从未闻到过的香。他不由自主地屏息，转身把门窗打开，散了散味道，随后和灰鹞说了很久的话，灰鹞才朦朦胧胧地想起了十四这么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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