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从嘴里吐出钱币那段是在丧葬习俗里规定人死后要在他嘴里放一枚钱币，啥寓意我不太清楚。

-----正文-----

栾家少爷殁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仓促太意外，讣告于清早发到族中各亲戚的手里时，引起震惊和唏嘘。

不是说栾家的儿子已经大好了吗？不是说前些日子已经能见客了吗？怎么突然人就没了？人是怎么死的？意外？还是旧病复发？

这些问题，连栾云平本家都没弄明白。

那时是傍晚，只听得屋里传来涤墨的哭叫声。涤墨跑出门，拉住喜年儿，叫他赶紧去请郎中，说少爷没气了。涤墨声音不小，惊得正在自己屋里昏昏欲睡的栾老夫人险些摔下炕去。

涤墨扑倒在栾老夫人的脚下，说老太太，少爷，少爷断气了。

栾老夫人当时只觉得眼前发黑，她想说“孽障，胡说些什么”，却未及开口便晕了过去。再睁眼，看见的是郑郎中。

栾老夫人抓住郑郎中的手臂，说，先生，您来得正好！烦您快去看看我儿云平！

郑郎中方才便是从栾少爷那出来的，他如实告诉栾老夫人，令郎无气息，断脉搏。已是登了极乐，早操办后事为宜。

栾老夫人闻此大哭了一声，复晕过去，直到夜半才醒来，看见的是已经穿上了丧服的孟鹤堂。这是难以让人接受的，但栾老夫人只是盯着孟鹤堂看，问他哪来的丧服。

孟鹤堂答是他连夜找人赶制的。还有灵幡，纸钱，元宝，纸扎马等丧葬要用到的东西，都在赶制之中，天亮前就能送来。棺材和寿衣是先前栾云平夏季病重时已经备好的了，如今寿衣穿在栾少爷身上，栾少爷躺在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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