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硕看到队长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其实尸块腐烂到这个程度早晚两天看到都差不多的。赵宣身前赶着一个人，正是杀人抛尸的洪某。几番盘问便指认了现场，供诉过程十分顺利。

卢硕松了口气，犯人作案时候可能没有什么反侦察经验，叫他从蛆推里扒拉出来两只手，十根指头都齐全，可能是这一堆扔在一堵破墙后面的阴凉地儿，温度没有那么高，手指皮肤还算完整。他把手拾起来擦干净想提取几个指纹。被害人身份还没有确认，DNA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尸块东一堆西一堆的，里面可能不止一个人。

但是实践起来有些困难。人肉失血之后又过了胀大的时间，肉都干瘪了下去，就像游泳的时候在水里泡久了，指尖都皱缩成一条条的，按压也很难展平。万和美快被尸臭熏晕了，她叫卢硕来看，卢硕从箱子里拿出一瓶甘油和两根注射器对她说：“抽点油打到皮下，看到鼓起来就可以了。”万和美试了一下，连叫牛逼。

甘油扩散进皮下，把指头像气球一样吹得饱满起来。针头刺进去的时候，恍惚间感觉很像扎在了自己的肉上，软趴趴的。万和美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接下来就剩回实验室化验了。他脱了防护服，开始冲洗。用干净了几桶井水，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他依旧没觉得有什么劳动后的饥饿感，擦洗防护服的时候看着清水冲下一块块纠结的蛆虫，反倒更觉得恶心。他忍不住扶着井沿又重重干呕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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