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蓼斜睨他冷笑:“看我干吗,你接啊,没鬼你怕什么?我让你接,听见没有?”
然后封聿真的接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这么,这么走出去,接了。
电影已经开场。而季天蓼气得要一头栽倒,强迫症一样不停用无尘布擦眼镜,搓得手指头疼,瞪着出口处,凛冽而刚劲的眼风来回扫射,就看那人什么时候偷奸完毕。
可又怕被发现他这么在意,于是擦一会,盯一会,擦一会,盯一会。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极其考究、昂贵的衣裤面料因此又皱又潮,奶油香槟色的袖扣被拽掉了一颗。
他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严重影响身体健康。科学研究证明:易怒的人更大概率患癌。那么四舍五入,吃醋和自杀有什么两异?得不偿失,得不偿失!此时大可不必坚执什么丈夫气概了。
摁键,屏幕砰砰响,语音电话拨过去。
占线。
漂亮。
又占线。
nice。
第八次占线。
我操你妈!
季天蓼像一只火箭筒要发射,站起来刚要冲出去,就见到封聿回来了。
他身边都是空位,而封聿却径自走到前面去坐。
乌云夹着雷电袭来——季天蓼震怒,只想把人揪过来打,对着他的耳朵扬一串疯话,全说在他的面前。然后把他拽到太阳底下,照一照脸上是不是有口红印,左右各一个,颜色兴许还不一样。
说什么也没用,要用藤条教训这个花柳烂裤裆的男人,逼他跪下去求自己高抬贵手从轻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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