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哪里说起呢？他总不习惯过多地谈论自己，可那些复杂的情感总要找一个头绪理清楚，于是夏油杰想，就从回学校前的最后一次拥抱说起吧。

那天黄昏时虎杖悠仁将他拥进怀里，手指在他后颈上轻轻摩挲。拥抱大概持续了十多秒，“好，现在请杰说说看被我拥抱的感觉吧。”虎杖悠仁放开了他，又规矩地站在了他身旁。

他立在原地，从头到脚都泛起来麻意，哪里还有精力思考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拥抱。

那么就凭着本能说下去吧。温暖的，干燥的，有你身上特有的味道的，让我觉得心安的，让我愿意暂时放弃漂泊的，勾起我妄念凡心的，让我再也不能看着你而心安理得地变成哲学而疲惫的人。

“杰怎么想？”看他好半天没回应，消防员凑到他面前笑嘻嘻又问了一遍。

他嘴唇开合了几次，但终究没有去说些什么，他怕一张嘴，舌头就率先背叛了自己。为了掩饰这种动荡，他微微低头，吻了一下消防员额头上的疤痕。

虎杖悠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看，被拥抱的感觉还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夏油杰觉得自己要消融了。肉体、灵魂、甚至是自由意志都沦陷进了一池被搅起的水。他得到的不是他期待的唐璜式的爱，可那有什么关系？

在接触到虎杖悠仁之前，夏油杰真的奉行“生活的宏伟目标是感知”，如果不是学校的社会实践，他可能永远不会和消防员虎杖悠仁有交集，他也永远想不到有人愿意为他在东京筑一座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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