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依然仰着头，像在等着受罚的孩子，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过错和委屈，项终被那双眼看得心头一颤，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恨自己这么多次？以至于伤疤都缠绕了在一起。

“是我自己做的。”好像是怕他没听到，季阳哽咽着重复了一遍，像给自己的伤口洒了盐，皱紧了眉头。

“都是我的错，我该去死......”

季阳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项终接下来的表情，自己最不想被他看见的一面现在被剥离得淋漓尽致，他在他面前，如同赤身裸体。

一切都结束了，你也会离开的，对吗？

他没听到回应，还想说话时，嘴上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封住了，一张开就被湿滑的东西溜了进来。他吓得睁开眼，项终的脸就在他的眼前，那温柔封在他嘴上的是项终的吻。

他听见自己自己猛烈跳动的心，像终于有了活着的实感，那些否定自我的声音被这个吻细微的黏腻声代替。

他后知后觉地抽回了意识，他害怕这个吻，他怕自己产生多余的依赖，最后只会伤了自己，他伸手慌张地去推项终，后者却用力地压上来。

“别躲。”

因为唇齿交缠在一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项终说这话时舌位的变动。项终一边吻一边靠过来，季阳刚从那种绝望里抽出身来，却陷入另一种情绪的漩涡，他起伏的胸口闷疼，他是否能有资格拥抱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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