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到那栋楼，他没有手机，也没有戴表，也许离十二点没多久了。今夜一过，他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祁风坐在楼下，看着天上的月亮和发着微光的星星。城市太亮，星星就难以被人看见。他记得顾慈安很想看流星，约好了这周末一起去山上看的，只可惜这次要食言了。

祁风歇了一会儿后，慢慢向阁楼走去。时间仿佛在此刻流逝得很慢，他感觉自己的脚步开始变得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他走到了阁楼，靠着角落坐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夜色中醒了过来。门口站着一个人，是顾慈安。

“你来了。慈安。”祁风想站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看来自己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顾慈安站在门口，身后一片黑暗，看不清脸。

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语言在此刻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良久，祁风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再不说的话，就没有时间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慈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祁风哽咽颤抖的声音传来。顾慈安身形微微摇晃，他扶住了门框后站稳。

“慈安，韩霖肯定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对吧？”顾慈安没有开口，安静地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该如何赎罪。但是，你不会死。你会继续活下去。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会受到反噬。但若是第一次以恶灵的身份杀人，我只需要交付出我的灵魂，所以我死的那一刻，你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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