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如同在走钢索。味同嚼蜡。

两人之前只隔着个冯延，视线所限，只要不侧头就只看得见他偶尔伸出举杯的手臂。

白色衬衣，袖扣解开，卷起两寸，露出三分之二小臂。肤色深了些，几根静脉血管如攀岩的藤蔓，衬出成年男人喷薄的张力。

她心不在焉抿着茶，尽力想些别的事。比如论文，课题，比如老师介绍过来的男生。

这些年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在怀缅过去，之所以不谈恋爱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合适的对象。但看到路行舟那一刻心头的震动瞬间倾翻这个认知。

照陈鸯的话来说，自那以后她就封心锁爱，对这些东西提不起任何兴趣。

一头栽进无涯的学海中，与法条文献为伴，差点忘了自己也曾是饮食男女。

冯延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自在，凑过来小声耳语，“喜欢吃什幺，我帮你夹？”

席向月不动声色别开头，礼貌回了声，“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他很快又被旁边的人拉去喝酒。

“冯总，今天路总都这幺给面儿，你总不能撂挑子。”

没算错的话，他已经下肚四杯红酒——酒量这幺好了吗？

席向月闭眼摇头。拿出手机，点开名片，发送了好友申请。

既能回应老师的关心，又能迫使自己往前迈一步，何乐而不为？

晚餐持续到九点才结束。

席向月全程仅吃了几口青菜喝了几杯水，说话不超过10句，但却筋疲力尽。脑中没有任何空余去想别的，但却本能地拒绝了冯延要叫代驾送她一起回家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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