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灰蒙蒙亮，阮野就被疼醒了。

手臂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七零八落了，有的耷拉在床边，有的压在身下，沾血的纱布像一条条吐着蛇信子的红色斑纹毒蛇，凶横的目光盯着他，探寻猎物的警惕和戒备，下一秒就会吐出毒液麻痹阮野的神经，把他吞吃入腹。

他爬起身跑去卫生间吐了，胃里清明了一点后，阮野的意识才慢慢回巢。昨天晚上他发疯的场景历历在目，黑白着色的老电影，一帧帧地在他眼前飘过。

“唔……”阮野捂着脑袋走进客厅，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大厅，地面上干涸的血脚印，茶几旁的地毯上吸满了血水，原本的褐色花瓣此刻绽开着血的颜色。

阮野木楞地走进卧室，他睡了整整一夜的房间。四面白墙和一张穿衣镜上也有斑驳的血迹。

“怎……怎么回事？”他跌坐在地上，看着胳膊上的红痕和手腕处的刀伤，作案工具还远远地躺在阮野能看到的远方，“这是……什么啊……”

想到了什么，他着急忙慌地站起身利落干脆地奔向卫生间。不出一会就见阮野端着一盆水出来，手上拿着干净的白色毛巾。

乜城这两日天气不错，但是夜里温差大，早上就很闷热。

阮野昨晚发疯迷糊把衣服扯坏了，上面还沾着腥臭的血迹，他就在衣柜里随便找个件短衬套上了，下身套了个短裤。

长腿跪在地上，阮野沾湿毛巾半趴着手上发力擦掉白墙上的血迹。没有规律可循的血迹点点滴滴沾在墙上，像是一抹蚊子血，扒在墙壁上，阮野却觉得还是有一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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