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她睡意朦胧地推了推身边的人，裴泾翻了个身，下床去接了电话。

晨间的第一缕光透过玻璃，照着江茳脸上细细的绒毛，颈骨间还留着些暧昧的痕迹，掩在洁白的被子里像雪后红梅。

裴泾盯着她颈侧的红痕看了一会儿，转身到阳台上点了根烟。

“小茳……你有没有领子稍微高一点的衣服。”

“嗯……怎幺了……”

“我爸妈回国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窗外阳光刺眼，她微微睁开一些，眼前还未聚焦，裴泾的话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餐厅订在江边，暮色临近，他们提前出发了。

江茳在镜子前坐了一个下午，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没有遮盖掉脖子上的痕迹，衣柜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她情急之下套上了一件裴泾的黑色毛衣。

裴泾的毛衣在她身上松松垮垮，但好在被她精心搭配了一番，倒也大方得体。

出门前江茳深吸了口气，周身被拥裹在裴泾让人安心的气息中，心跳逐渐平缓。

“那我该喊他们什幺呀？”

窗外的夜色一幕幕倒退，车停在红绿灯前，江茳有些紧张地偏头去看他。

裴泾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已经泛起红的耳尖，唇角勾起个笑，忍不住去逗她。

“爸，妈。”

红灯过后车重新启动，身旁没了声音，他侧头去看，江茳耳后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腮边。

江畔晚风微凉，远处有游轮横江，隐约的汽笛声传来，夜的杭城倒影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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