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沉默不语。江立国耐心地等了几分钟，见儿子没有任何表示，长长地出了口气，说：“也是，这么大的事情，立刻就要你做决定，实在是为难了。我另找你有个目的——冉家那个丫头，小时候经常和你玩的，还记得吧？”

“冉千雁？”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江鸿瞪大了眼。

“她父母搬回城里了，我一个朋友说，那对夫妇的精气神还不错，女儿也很好。不过问到去处的时候，她妈妈说：跑到很远的地方读大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江鸿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中学时会在下着雨的傍晚孤身找他的女孩，未来是一定要往远方去的。

江立国说：“我想，要是她在这边过年，就叫她也来我们家里玩一下。你们好久不见了，叙叙旧也好。毕竟你妈也怪喜欢她的。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如果她真在的话。”

然而在那个年关，江鸿到底没有见到冉千雁。她像大雁一样飞走，再也没有归来。

新学期，宿舍里热火朝天地讨论选修。江鸿选了艺术鉴赏，课程从美术到音乐，内容丰富无奇不有。据说考核还极为严苛，随堂点名不说，期末还要上写几千字的论文。

“怎么想选这种啊？轻松拿学分不好吗？”

“想多学点东西吧。”江鸿垂下眼，盯着自己刚写下的那行规划说，“我感觉自己还是懂太少了，要想在社会上立足，这点见识还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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