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冉千雁照旧去看望老人。

冉志全给她开门，见面第一句是问江鸿的去向。

冉千雁撇嘴，说：“他还在剧组，忙得很，没空来看您们，叫我替他打声招呼。”

“哦。”冉志全一点头，把门向内又拉了一点，差不多能过的量。“进来吧。”他说。

冉千雁还在换鞋，冉志全就已经慢悠悠踱步到麻将机前，专心摆弄起了麻将。他看上去没什么话要和冉千雁说的，只一心给自己找乐子。女儿难得来一回，得到的却是冷落，谁见了不心生悲凉。

冉千雁也没什么话好和父亲说的。她走到主卧，先是给老人收拾了一下屋子，又把阳台上的花草侍弄了一遍。

给金盏花浇水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是被请来帮忙做家务活的钟点工，连保姆都算不上。至少保姆和老人多有相处，平时还能聊上两句，她总是步履匆匆，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以前念叨最多的就是对象，现在有了江鸿，这话题也过去了。

女儿做到这个份上，挺失败的。冉千雁自嘲地想，是不是对父母而言，自己的价值只剩下了出嫁。

曹淑华买完菜回来了。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冉千雁叼着筷子，余光瞟向父亲。冉志全不动声色地夹菜、扒饭，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然而冉千雁直觉这个男人有话要跟自己说，只是在找时机开口。这话多半是她不想听的。

好好的聚餐，还都是一家人，家常菜，硬是给他们吃出了鸿门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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