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经过了那样烈火煎烤般的一个晚上，杨白劳是彻底吓怕了，他再也不信有什么还债的快捷法子，这时他终于明白了“欲速则不达”这句文词儿的意思，虽然他并不知道有这句话。果然，抄近道不是那么好走的。

杨白劳仍然只有白天磨豆腐干零活儿，晚上伺候黄世仁，以此还债。

这天中午，黄世仁例外地回来得早。等午饭送了上来，黄世仁独坐在桌旁，却不见杨白劳。

他端起碗来吃了几口饭，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叫道：“福嫂！福嫂！”

福嫂忙跑了过来，问：“老爷，有什么事？”

“杨白劳呢？他胆子大了，敢不伺候中饭！”

福嫂暗捏着一把汗，赔笑道：“老爷别生气，老杨可能干着哩，绝对不会偷懒。您再等等，他马上就来了。”

黄世仁放下碗，过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愤愤地又把碗端起来，边吃饭边想：“我还要等他？”

福嫂不敢在这里多待，只怕被迁怒，她忙忙地走到门口，焦急地向外看着，那个被差出去找杨白劳的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黄世仁这顿饭都将近要吃完了，杨白劳这才满头大汗地赶了回来。

在门口，福嫂拦住他，嘱咐道：“今儿赶巧儿老爷回来得早，正抓着你不在，刚才好一阵不高兴，你进去多说两句好的，让老爷消了气，大家都好。”

杨白劳连连点头答应：“福嫂，我知道了，我一定给老爷说好话，谢谢你这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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