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低头看去，有鲜血从他的两腿间流出，像条红色的小溪。

他仰头看向跟前的人。阳光很刺眼，叫他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但他还是开口叫道：“云平…”

那人只是立在那里。

孟鹤堂爬过去拉住那个人的裤脚。

“云平…我好疼，浑身都疼，你救救我…云平…”

栾云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上没有表情，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孟鹤堂突然觉得呼吸一滞。有人拿白绫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生生拖走。

孟鹤堂感到那三尺白绫在他的脖颈上越缚越紧。栾云平的身影在他的视野内变得越来越小，明明身影已不甚清晰，但他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栾云平的脸，他从那张脸上看到的是冷漠与厌恶…

孟鹤堂陡然睁开双眼，热泪从眼角滑下，没入枕头里。

栾云平松了口气，不再轻拍他的脸，改为埋怨调情似的捏了捏，又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

“做噩梦了，叫都叫不醒。”栾云平说。

孟鹤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梦中的一切都那样真实，包括窒息感和痛感，让他醒来仍感到心悸。

“梦到什么了？怕成这样？你方才在梦中喊了好多声我的名字。”栾云平边说边给他擦去脖颈上的冷汗。

孟鹤堂定了定神，说：“不大吉利的梦，便吓醒了。”

栾云平猜测大概是孟鹤堂梦到了自己身遭不测，故而开口安慰到：“无妨，梦都是反的。不过说来，也是你这些日子忧伤惊惧过度，连觉也睡不踏实。我还想着同你商量，后天是你姐姐头七，要不要给她做场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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