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那天路过教堂时天父听到了某个没有说出口的愿望，愿意施舍给他们一点怜悯，黑和白说的那一天，迟迟未来。

他们竟然安然过完了一整个春天。

陈应霆忍不住生出些侥幸心理，会不会，其实是他们搞错了，梁以燊还未到可以投胎的时候？他甚至很自私地想，这么久了都不来，是不是不会来了？是不是，他可以试着去跟梁以燊约定一个不太遥远的未来，比如，三天后去看他的毕业答辩。

“我还以为你准备一直窝在家里，直到——”梁以燊及时收住，默默拿起酸奶喝一口。

“是我之前太蠢了，”陈应霆在梁以燊身边坐下，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与他额头相抵，“我不应该只想着带你去做你想做的事，还应该带你去做一些你没经历过的事。”

梁以燊像个懵懂的人忽然开了窍，不容错辨的憧憬在他眼里慢慢升起，“旁听答辩的话我应该准备些什么？或者我先看一遍你的论文？但我不一定看得懂……还有，我到时需要穿正装吗？”转而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可是我好像没有正装……”

“无所谓，”陈应霆亲亲他的鼻子，说，“就算穿花衬衫沙滩裤拖鞋老师都不会赶你出去的。”

“啊？”梁以燊眨眨眼，明白过来，“哦，也是。”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陈应霆把他转开的脸扶正，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我是说，老师自己也是这副打扮，他怎么可能会因为着装原因就赶你出去。”停了停，陈应霆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除非你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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