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火锅底料的牛油凝固堵住下水管道，宋青杨打算出门扔垃圾。

八九点钟的楼下照样热闹，零零散散的炮声忽远忽近此起彼伏，小孩手上的烟花棒“呲呲”地亮着耀眼的光花。

空气中每个分子都充斥着浓浓的年味。

宋青杨看着看着，情绪也被这些欢乐的气氛感染，不由得露出微微的笑意。

楼下便利店除夕仍在营业，白炽灯的光打在光洁的地板上，灯火通明。

店门外黑色长椅上坐着一个穿黑色帽衫的人，身影看着特别单薄。

宋青杨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棉衣，想，现在年轻人穿这么少，都感觉不到冷的吗？

那人带着帽衫的帽子，背对着灯光看不清面容，埋着头枯坐在长椅上，气质平白地落魄得像除夕夜离家出走的人。

宋青杨搓了搓冻红的手，打算进店里买点零食好好看一场春晚。

结账的时候他掏出手机问了一句，“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长椅上的人似有所感，抬起头朝他望了一眼。

宋青杨感受到视线，有些狐疑地望过去。

他没有多探究，路过那人的时候，宋青杨听到一声疑惑的问：“青杨哥？”

帽衫下是张年轻的脸，带着熟悉的轮廓。宋青杨仔细辨认片刻，回忆起来：“你是…嘉伟？”

那年轻人咧嘴一笑，那张被冻得青白的脸舒展开，“我看着就觉得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赵嘉伟是宋青杨楼下邻居家的小孩，两人小屁孩的时候经常一起玩，直到宋青杨上大学前都一直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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