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质醒着，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走到这个地步，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话的力气。

谁都累。

不仅仅只是肉体的疲惫，更是那种从灵魂深处透出的无力。

宋青杨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谁再有这么深的纠缠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原以为两人会相对无言到天荒地老，最后还是宋青杨打破了沉默。

“如果我只是单纯地恨你就好了。”他抬眼看着虚空中某一处这样说到，“这样，你的死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可惜爱恨从来都不是纯粹的东西。

阮质眼睫轻颤，缓慢眨了眨眼皮。

见他有反应，宋青杨嘴角不由得扬一个弧度，但又很快落下来。

阮质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却觉得悲哀。

宋青杨早就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好拿捏，一个笑一句话都能让他高兴半天。

可他也如此贪婪，宋青杨扪心自问，如果阮质要得不那么多的话，他们俩会不会有结果。

肯定有的。

宋青杨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他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人类从来都长于感性，他既会痛恨阮质的疯狂行为，也动容于阮质毫无保留的爱。

只是这种爱在两个人冗长的拉锯中成为了他痛苦而沉重的负担

不对等的感情终将会失控，就像聂玲玲所说的那样，他和阮质之间的爱情，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少对于宋青杨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所受到的教育和他的价值观不允许他接受这样黑暗和扭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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