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下起了小雨。

不好的天气。

宋青杨目光贴在冰冷的车窗上，视线随着雾气凝聚成水珠缓慢向下，看着白茫茫一片间拉出一条突兀的色彩鲜艳的痕迹，而后窥见窗外色泽浓烈的一角。

身旁和对面分别坐着两个身形高大正襟危坐的便衣男人，负责“照看”他。

他们此行去往S市。

阮质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青杨脑子里嗡地一声，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什么？”

电话那头，阮连山听不出什么情绪，“宋先生，请你来一下，可以吗？”

到达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住院大楼在暮色里沉默地伫立，宋青杨由两个男人领着上了楼。

阮连山坐在病房门口的凳子上，看见他后对宋青杨身边的两个人点了点头，“你们去弄点吃的回来。”

两个人又坐电梯下去了。

阮连山冲宋青杨点点头，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下说吧。”

宋青杨依言坐下。

犹豫了一会儿，他问，“阮先生，阮质他是……”

阮连山从衣服里摸出烟盒，突然记起这是在医院，所以忍下想抽烟的欲望，只是把烟盒握在手上。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宋青杨：“他去你老家找你了？”

宋青杨迟疑地点点头。

阮连山手指摩挲着烟盒，“我居然没想到……你没伤害你吧？”

宋青杨又摇摇头。

“那就好……”阮连山两只手摆弄着烟盒，语气犹豫，“那能冒昧问一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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