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人们都说，阿逐年纪轻轻的，却总很会照顾人。

不仅二十岁的阿逐是这样，更小一些的阿逐也是这样。

大概是在十多年前，阿逐和其他几个孩子溜去没人的海岸玩，给困在了一块礁石上。阿逐还跌伤了腿。等过了两天人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发现阿逐不仅没有不知所措地哭闹，反倒把只比他小了一两岁的孩子们安抚得很好。

回头事情解决了，有大人想起来问他。自己摔伤了，还得照顾别的孩子，你累坏了吧？

躺在床上的阿逐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没有回答，而是偏过脑袋，望着天花板。屋顶吊着一只白色灯泡，发出的光也是白昏昏的，完全比不上自然的阳光。

阿逐眨眨眼。他的嘴里突然满是咸味。他又眨眨眼，同时舔了一下上颚。

然后他就醒了。

梦中的白光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暗淡的现实。

阿逐一开始认为他还可以坚持。他穿上裤子，试着从墙壁里掏出那把被吞进去的匕首。这回，他毫不费力地把匕首撬了出来。阿逐低头看着手里闪着光的刀刃，现在，这东西却给不了他任何的安全感了。

还是要出去。阿逐脑袋里重复着这一个念头。起码离这些东西远远的。

阿逐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这样别扭的步伐让他有些难为情。他在裤边擦了擦手，又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06

阿逐试着在出发的地方用匕首刻下印记。墙壁被划出一道十字开口，开口渗出深色的液体。阿逐下意识地觉得抱歉，很快又反应过来，咬着牙在心里说：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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