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故人来

海边的夜风带着腥咸，撩拨烤炉上的肉串，油滴支持不住落入炭火发出“嗤”的一声，于是炽烫火星四处迸溅，大声宣告夜生活的开始。

“老板！再上一份生蚝！”

“好嘞——！”

唐海生在本上记下客人的点单，走进后厨给忙碌的鞠远方和新招的厨师报菜名。一出来看见小孩在给循味而来的流浪猫丢肉块，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喂完上你大伯那儿端菜去啊。”

“嗯！”

“老板——来打啤酒！”

“哎——！”他匆匆过去搬酒。

烟火味的生活，他很上瘾。

正忙活着，门口嘈杂起来，一个大嗓门叫嚷着，

“您必须来这家尝尝！这是咱们这数一数二的排挡！我打包票！别看排面不大但味道一绝！”看来又有老客户给拉新人了。

几个人一拥而上包围了门口盛放食材的玻璃柜。唐海生没抬眼走过来，手在衣服上蹭蹭，擦掉握了冷藏啤酒后沾上的凝露。

他熟练地拉开玻璃柜，举起本来，

“要点什么？”他对自家的食材非常自信。

“哎，给我来一份生蚝，一份韩式章鱼，羊肉串……先上一百个！再来五瓶啤的！”是刚才的大嗓门，近了一听，确实是熟人的声音。

“好嘞。”笔尖刷刷凌虐薄纸，是让人舒爽的声音，唐海生非常享受这一刻。

“刘先生，您点点儿什么？我怕点的不合您口……”

“……郑智和。”在一片中文里，这句韩文差点被淹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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